野菜的“新滋味”（散文）

文/麦博恒（广东）

1984年5月1日，麦博恒（右一）在家中的厨房与亲人合影。照片中右边的吃饭桌上是刚煮熟的番薯和红树林果，还有一台当时算是很时髦的收音机。摄影：王建龙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3年来，台山市（1992年4月，台山撤县设市，下同）与全国一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过上了幸福生活。目前，在人们的饭桌上，以前大家不想吃、不愿吃的野菜相继出现了，成为大家非常喜欢的一道菜，吃出一番“新滋味”。我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那时由于受“极左”路线和国际环境的影响，搞什么大砍资本主义尾巴（“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口号之一，指不准群众自行饲养家禽、种植农副产品等进行创收，意指消灭资本主义），台山人民经济较为困难，生活水平提高不快。因粮食供应不足，野菜成了当时人们的辅助食粮。由于家境窘迫，经济拮据，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很快就粮罄菜断，为了填饱肚子，我就曾经采摘过野菜、吃过野菜。

1985年10月1日，麦博恒（后排右二）与父母及兄、弟、妹合影于都斛照相馆。摄影： 邝群新

　　那时，下午放学后，或者在周末，我与哥哥、弟弟一起，挑起畚箕，走到离村不远的山边、海边或者都斛南坑水库岸边采摘野菜。野菜的种类很多，通常被人们采摘并食用的有不下几十种，常见有红树林果、艾草、鱼腥草、车前草、簕菜、黄秋葵、百子菜、蒲公英、马齿苋、荠菜、苦菜、蕨菜、水芹菜等，野菜种类繁多，在这里就不一一枚举。其实当时很多野菜我们也不懂，只是按照大人们所说的来采摘。

　　余晖映照，晚霞满天，夕阳落山了，我们无暇欣赏山凝胭脂、气象万千的美景，只顾挑着装满野菜的畚箕快步而归。回到家后，已饥肠辘辘，我们又马不停蹄把采摘来的野菜分类，在水中泡洗干净后，然后用已用了不知多少次的猪羔渣（台山话，猪板油渣）擦了擦烧红的铁锅，放上食盐，腾起几缕油烟，随即将野菜倒进锅里翻炒，再把蒜头、葱花投进去，斟点豉油，但为了省着用，豉油也不敢放多，就大功告成，野菜的青香味道随之扑鼻而来。一大盘野菜，吃了仍不解馋，过了不久又饥饿。因条件所限，当时无法把野菜煮得象现在所煮成的味道那般鲜美、诱人。但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野菜常常是解救饥饿的替代品。那时是一个“野菜的年代”，野菜曾经在最艰难的岁月搭救过台山人民，野菜已成为那时台山人民生活艰难的见证。

1984年5月1日，麦博恒（左）与堂弟麦哲尧（右）在笔者曾经采摘过野菜的村中竹林里留影。摄影：王建龙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国家实行了改革开放政策，台山县委、县政府认真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充分调动了农民生产粮食的积极性，台山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人们的温饱问题得到解决，许多农民脱贫致富，还有余粮出卖，台山成了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梦想也成真；自来水拉入农民家中，改写了农民世代挑水吃的历史。台山人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台山人民的生活得到更多实惠，市场上的物质更是丰富多彩，琳琅满目，日子越过越红火、生活越来越滋润。说到野菜，也就只是用来喂猪了，人们再也不用吃野菜来充饥了。

1993年12月15日，麦博恒（左）与都斛镇农业开发总公司总经理陈兆志（右）于都斛镇古逻村委会沙头围实地勘察，研究开发利用温泉水养殖罗氏沼虾事宜。这是我小时候曾经采摘过野菜的地方。摄影：都斛镇农业开发总公司副总经理  洪昌礼

　　但是，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台山人吃腻了鸡、鸭、鹅、鱼、肉，对饮食的需求已从量的满足，转向对质的重视，加之人们健康意识逐步增强，越来越多人开始钟情野菜，吃的东西向自然、粗糙、低热量，符合原物等方面发展。以前，野菜难登大雅之堂，如今却摇身一变成“山珍”，虽然眼下市场上的蔬菜应有尽有，但是许多人还是专门挑野菜来买，尽管价格较高，还是备受青睐，成为菜篮子里的新宠。为了迎合人们吃野菜的需求，台山很多酒楼、餐馆制作出的各种野菜美食成为了招牌菜，制作方面除保持野菜原有功效外，在口感和味感上进行改良和创新，让人们享受美食的过程中，慢慢地勾起人们对特殊年代回忆，让人们真正体会到回归自然、返朴归真的感觉。如今，在台山吃野菜已成为一种“新食尚”。再说煮野菜也今非昔比，不像从前缺油少盐，如今野菜的做法，和我儿时的做法，简直是大相径庭，甚至天渊之别。昔日台山人不愿吃又不得不吃的野菜，又重新走进了普通家庭的餐桌；过去不屑一顾的野菜，却堂而皇之地上了酒店菜牌，还成为高档酒店的特色小吃。这是多么鲜明的对照啊！

　　我们兄弟三人经历过摘野菜、煮野菜、吃野菜，因此非常珍惜美好生活来之不易，从小好学进取，攻坚克难，努力掌握知识和本领，立志做一个爱党、爱国、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为建设祖国添砖加瓦。在党和国家的培养下，我们兄弟三人先后参加了工作，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默默耕耘，任劳任怨，恪尽职守，廉洁奉公，并先后成为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为党的事业默默奉献、奋斗不息，砥砺初心践使命，踔厉奋发强担当，义无反顾！

　　久雨初霁的周末，这时的野菜长势丰茂，碧绿诱人。我用小汽车载着女儿往台城郊区，在清水流淌过的河滩边、野芳幽香的山坡上来采摘野菜，这既是一种情怀，更加是一种熏陶教育。我既要让女儿知道新中国成立以来发生的巨大变化、取得的伟大成就；让她懂得现在的美好生活来之不易；让她明白在不同时期吃野菜的不同含义；更要让她知道，在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中华民族能够实现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并不断激励自己，努力工作，奋发向上，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贡献青春和力量！采摘野菜成了我教育孩子重要一课。女儿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勤奋工作、追求进步，在单位领导和同志们的关怀和帮助下，在单位党组织的培养教育下，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感到非常的光荣，同时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义务和责任。在今后的日子，我将时时刻刻以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履行党员职责和义务，积极工作，为建设家乡贡献力量！”面对记者，她坚定地说。

2022年6月30日，麦绮琳（右）参加市直机关工委举办的预备党员入党宣誓仪式后，接受台山电视台记者采访。摄影：刘炳闻

　　在生活困难时期，台山人不得不吃野菜；现在生活好了, 台山人不是局限于吃得饱，而是追求吃得健康！因此，很多台山人寻找野菜吃，从不得不吃野菜到找野菜吃，同样的野菜，不一样滋味，见证台山人民的生活水平的变化。此时的野菜已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它让台山人尝出了别样新滋味，而对野菜的钟爱也许反映出台山人的某种情结。

　　我想：我们也许更想在这些野菜中找到一种回归自然、忆苦思甜的感觉；也许一亲野菜芳泽的人，才能理解这份悠悠野菜情；也许野菜那种来自大自然的芳香，更能涤荡心灵，那种甘甜，更能荡漾心灵，时刻激励我们一马当先，不知疲倦，勇往直前；也许对野菜的怀念，牵一缕柔情缱绻，守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激发我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许只有吃过野菜，饱尝清贫之苦的人，才更加懂得如何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过去，台山人吃野菜是为了活下去；现在，台山人吃野菜是为了活得更好！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未来的台山必将是一个经济强、环境美、百姓富、社会文明程度高的新侨乡！我们的生活必将更幸福、更美满！

2021年8月4日，本文作者麦博恒（右一）参加市委组织部和市委党校联合举办的领导干部党性教育专题培训班学习，接受台山电视台记者采访时说：“我要进一步加强党性锻炼，勤奋工作，认真履行政协职能，为群众办好事实事！” 摄影：市委党校 许霞

作者简介

麦博恒，中共党员。广东省台山市都斛镇人，供职于台山市政协，是江门市政协、台山市政协特约文史研究员。